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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詮釋寂寞?我在想著這樣的問題並且用了整個下午的第四千個字和第三包泡麵和第十杯咖啡去企圖想像一個輪廓,終於我才察覺了自己的寂寞,像一個隱藏在表情後面而且還不斷嘲笑著的一個字眼,就坐在我的左邊。我正在對它搔著頭時,唱機傳遞著陳綺貞的搖擺的歌聲:「等待是白色的夢一般沉澱在咖啡杯最深處,一分又一秒的融化在胃裡頭,一杯又一杯的喝……」

或許你不容易想像陳綺貞演繹搖滾的方式,就好像她在第一張專輯裡也讓人很難想像她在「防曬油」樂團裡的放肆那樣。在這張最新專輯「還是會寂寞」之前的1998年,陳綺貞的第一張專輯「讓我想一想」以純淨略帶嬌柔的聲音和自然的笑容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整張專輯有著十分濃厚的民歌風格,確實也為當時的中文流行樂壇帶來了一絲的清新氣息。許多人認識陳綺貞是由這張專輯開始的,一般流行音樂的聽眾或許也頗為欣賞陳綺貞在「讓我想一想」的音樂風格和創作方式,而魔岩唱片公司也樂於把她塑造成清新民謠創作美少女並且喻為「魔岩天使」。

或許對於其他一些在陳綺貞還沒出唱片就已經認識她的聽眾來說,「讓我想一想」這張專輯裡的陳綺貞似乎已經距離「防曬油」樂團的陳綺貞很遠了。整張專輯裡透出了刻意的傷感和過度溫柔的抒情。你或許不再能想像大學時代的陳綺貞在「防曬油」裡一些好玩有趣的歌,以及她在舞台上的表演。商業化的包裝方式和選曲考量擴大了購買者的人數和層面,卻也傷害了某一些聽眾的記憶,而以前那種零距離的感動或許也不太可能再現了吧。

「還是會寂寞」是兩年後陳綺貞的第二張專輯。和上一張專輯比較起來,這張專輯的音樂風格更為豐富了一些。我們欣見她的一些改變而不是繼續沉淪在吉他民歌的受落裡。陳綺貞在這張專輯裡除了加入一些搖滾與豐富性的節奏元素之外,還嘗試了略帶電子實驗味道的歌曲,這讓她原本的民謠風格更多元化,跨越了上一張專輯的界限,也因此更具有了個人的活潑色彩和強度。

基本上她的歌曲依然還是以敘述個人的情緒為主,如果你曾經喜歡她在「讓我想一想」的演繹方式,那麼你應該也會喜歡「越洋電話」、「還是會寂寞」、「靈感」……這幾首抒情曲目。或許是上一專輯裡間夾了過於充斥的哀傷的意象,幸好這一次我們終於有了活潑的「下午三點」和「我的驕傲無可救藥」。當然,「等待」和「午餐的約會」是陳綺貞在這張專輯裡比較令人注意的歌,比起她一貫的木吉他民謠風格來說是好玩多了。由其是「等待」這首歌,會讓人想跟著搖擺的節拍跳舞。

關於寂寞的詮釋,陳綺貞在這張最新專輯裡給了我們一些比較不一樣的東西。在「讓我想一想」這張專輯之後,我想這至少也避免了我們的厭膩,對於充斥在四周太多的暗晦卻了無新意的靡靡之音。所以寂寞也不一定是必須傷感的,戀愛也不一定是抒情的。我們期待陳綺貞可以在將來做得更好吧,在清新和明亮之外,再帶給我們一些激賞。

(坐在左邊的我的寂寞或許就跟著歌聲一起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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